第一百五十一章 梦境成(1/2)

床幔被拉了起来,阳光照进床榻内,姚守宁以手挡了一下脸,问了一声:

“几时了?”

“辰时三刻左右(约七点四十五)。”冬葵十分欢喜,见她玉容泛光,肌肤细腻白皙,双颊浮出红晕,嫩得像是能掐出水。

“小姐等我一会,我去替您取衣服过来。”

姚守宁乖乖点头,内心觉得十分诧异:

“我竟然才睡了这么一会儿。”

她昨夜与陆执分离之后,收拾妥当入睡时,看天边露出鱼肚白,至少已经寅时末了(约五点),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觉至少睡了四五个时辰,没想到才睡了一个多时辰。

冬葵打开柜子取衣服的同时,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:

“哪里才一会儿?是一整天了!”

“什么?”

姚守宁怔了一怔,冬葵抱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回来,又说了一句:

“小姐前天晚上入睡之后,昨天压根没醒!”

她的表情复杂,像是欲言又止。

前日发生的事情太多,姚家里再次出了怪事。

冬葵前去取灯笼的过程中,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,直到昨日天明时分才醒。

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准备取了灯笼陪姚守宁去柳氏房中吃饭的时候,意识到自己睡着误事之后,冬葵胆颤心惊,赶回房中,才发现姚守宁已经睡了。

屋里堆了湿透的衣袄,姚守宁的头发还没有全干,受伤的手掌已经有些红肿,仿佛在她睡着期间,发生过什么大事。

冬葵当时心中又慌又怕,替她擦干了头发,又将换下的脏衣服清理了,看她沉睡不醒,硬着头皮去寻了柳氏。

柳氏找了大夫上门,将她手上的伤口处理包扎,替她诊脉之后,说她只是疲困至极入睡了而已。

虽说有了前两回的经验,众人都知道姚守宁可能真的是睡着了,但她这一觉睡到傍晚还没醒的时候,还是让冬葵吓得不轻。

中途姚婉宁都过来了好几回,只是她睡得香甜,全然不知。

“前晚发生了大事!”

冬葵忍耐不住激荡的内心,趁着姚守宁醒了,迫不及待与她分享家中发生的大事:

“家里又进贼了!”

不等姚守宁说话,冬葵接着又道:

“那贼十分可恶,还是进的大小姐的院子,将大小姐的房子都差点儿砸毁了,也不知是不是给清元、白玉两位姐姐下了蒙汗药,使她们睡得很沉,大家半点儿声音都没听到。”

昨日一天的时间,姚家下人间传起了谣言,都觉得情况不对劲儿。

但因为有柳氏这样一个不信邪的女主人,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,觉得可能是贼子借机作案而已。

有人甚至传言此事恐怕是姚家混进了内贼,与外面的奸人勾结,给主人下了迷药,趁着大家入睡之时行偷鸡摸狗之事。

“不过关键时刻,被将军府巡城的人吓住,退了回去。”

从冬葵的口中,姚守宁大概猜出了昨日自己昏睡之后错过的情况。

陆执离开那会儿,恐怕将军府的人也听到了姚家的动静并及时赶来。

柳氏醒来之后,发现姚婉宁房子被砸,再联想到前一夜家中进了宵小的情景,便猜是那贼人又来。

恰好将军府的人赶到之后,柳氏便以为是贼人受惊暂时退去。

总之府中闹得人仰马翻,让柳氏愤怒、头疼的同时又后怕不已。

也正因为家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,所以姚守宁当天夜里换下那身脏衣服的时候,还在头痛要如何解释,最终也就不了了之。

她动了动手掌,伤口被重新上药,但因为反复受伤,这会儿一动还隐隐作疼。

“对了。”冬葵去外面倒了盆热水端进来,说道:

“我得去将这个消息通知老爷、太太。”

“我爹回来了吗?”

姚守宁倒没料到这一觉醒来,会听到这样一个大大的好消息,不由抓着冬葵问了一声。

“嗯!”冬葵用力的点头:

“长公主与陆将军昨日进了刑狱,逼刑狱当场放人。”

朱姮蕊说孙神医原本就是骗人,姚翝雇人闹事纵有不对,但关押两日以儆效尤便成。

更何况西市案件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,与姚翝找的地痞闹事无关,再加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,便提议先放姚翝,使他戴罪立功,后面再施以惩戒,罚俸半年便是。

“神都城确实忙不过来了,因此昨日晚间,老爷便被放回了家里,等着公文一放,便能再次回衙门,说是戴罪立功。”

冬葵说完这话,见姚守宁面露困惑,又道:

“我忘了小姐昨天没醒。”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补充道:

“前夜白陵江涨水,冲破了河堤,淹毁了不少沿江的房舍!”

因事发突然,许多人夜梦之中根本毫无察觉,所以死了些人不说,受灾的百姓也必须要被迫转移。

“如今都已经要十二月了,白陵江怎么会突然涨潮呢?真是怪事。”

年底就不是涨潮的时节,但今年大雨滂沱,神都城本来就闹了水灾,还没消停几日,又出现白陵江涨水的事,祸害了沿江百姓。

姚守宁想到前夜自己与陆执被困入幻境中的情景,不敢出声,猜测这潮涨可能是与当日‘河神’的手段有关。

只是陆执武力虽强,可是却不能完全杀死‘河神’,眼下虽说将‘他’暂时逼退,但姚婉宁眉心处的烙印未消,始终是个隐患。

再加上江水一涨,可能会祸害百姓,这件事情始终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。

冬葵说完了话,正要去通知柳氏夫妇姚守宁清醒的消息,却被她制止:

“我换了衣裳,一起过去。”

冬葵点了点头,帮着拧帕子梳头发,服侍着她洗漱之后才换了衣裳站起身来。

虽说这一觉是睡醒了,但饿了一天,初时不觉得,一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黑。

姚守宁跌坐回床上,把冬葵吓了好大一跳,闭了闭眼睛,好一阵后觉得好受了些,才又重新站了起来。

主仆二人她来到柳氏屋中的时候,家里人都在,屋中桌子上摆了残羹剩饭,显然姚守宁来的时候,一家人正在吃饭。

几日前被抓入刑狱司的姚翝果然被放出来了,这会儿也坐在桌上。

“爹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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