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六十四章 繁星与我(1/2)

天启预报 !六颗翠绿的子弹静静的躺在轮盘之中,焕发出如梦似幻一般的光彩,照亮了他勾起的嘴角。

当槐诗微微抖手,合上弹匣之后,他手中那一柄沉重又庞大的左轮手枪,就也随着槐诗一起,露出笑容。

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一样。

让人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到了一柄手枪的欣喜和快乐。

而现在,当漆黑的枪口缓缓举起,对准前方时,在槐诗身旁,就有金发少年的幻影浮现。穿着机车夹克,脚踏着一双破旧的靴子,恰似经历了漫长的旅途之后终于归来。

别西卜抬起手,勾下了鼻梁上的墨镜,向着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露出微笑。

致以芬芳动听的问候。

“——草你马的,想我了吗?”

槐诗,扣动扳机!

那一瞬间,来自奥西里斯的审判之光降临!

细细一线,却映照的天地昏暗,宛如世间一切华彩与璀璨的凝结,所过之处,地狱干脆利落的被裁开,所有阻挡都迎来了摧枯拉朽的破灭。

哪怕是无数重叠在一处的根须,也无法阻挡这一点审判之光的降临,如泡影般的溃散,化为尘埃。

当经过神性质变的源质以如此彻底的方式激发,来自于光明王的赐福,便自这昏暗的地狱中降临!

予以万物以光明的救赎。

同时,又带来了冥神冷酷无情的裁决。

转瞬间,存世余孽的巨大躯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,当空洞浮现的同时,贯穿万里的裁决之光已经突破了层层界限之后,消散在极地夜空的霓虹之中。

搅乱了漫天的极光!

然后,弹仓旋转。

槐诗,再度扣动扳机!

第二道毁灭的烈光再度将陆白砚的面孔照亮!

紧接着,第三道,第四道,第五道……

当六道毁灭之光驰骋而过,留下了经久不散的痕迹之后,地狱已经被那重叠的裁决轨迹切裂成粉碎。

墨海溃散。

存世余孽的倒影痛苦的痉挛,再度迎来了毁灭。

陆白砚僵硬在原地,低头,窥见了自己分崩离析的躯壳。

他弯下腰,大口呕出鲜血,跪倒在地,竭尽全力的维持意识,却无法阻拦崩溃的蔓延,用尽最后的力气沙哑呻吟:

“夜光何德,死则又育?”

明月有什么德行,能够死后重生?

瞬间,国殇之冠所创造出的大司命投影溃散了其一,而陆白砚的残缺躯壳却又迎来了重生——

从必死的状况之下,再度复活!

只是原本漆黑的头发已经变得斑白,重现老态……

“就你他妈的事儿多!”

槐诗抬脚,踩下,践踏!

陆白砚的身体再度没入泥土。

然后,槐诗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美德之剑,斩落。

鲜血飞迸!

一颗呆滞的头颅飞起,在半空中,嘴唇兀自开阖。

在流出的血沫中嗫嚅着什么。

槐诗脚下猛然一空,被他踩着的那一具身体突兀的化作飞灰,而陆白砚最后一道大司命的分身从残影的状态迅速转为凝实。

舍弃了自己的躯壳,换取到了最后一条生命。

这一次,在重生的瞬间,那个尽显老态,白发苍苍的男人便抬起手,最后的墨蝶汇聚在指尖,形成了一柄漆黑的剑刃。

死死的挡住了槐诗的劈斩。

而槐诗面无表情的踏前一步,剑刃下压,俯瞰着那一张狼狈的面孔。

“两次就够了啊。”

槐诗不耐烦的催促,就像是训斥不懂事儿的小孩一样,“盒饭不是这么骗的,陆白砚,差不多得了——就不能乖乖的去死么?”

“……你做梦!”

陆白砚的面孔剧烈抽搐,凶戾又疯狂。

看似枯瘦的身体猛然向前撞出,白玉一般的色彩从身上浮现,化为铁石,要将他撞开。

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一辆狂奔的卡车之上,感受到槐诗身上的恐怖高温!

宛如钢铁一样,烧红的皮肤。

——超限状态!

紧接着,三重霹雳重叠,天崩的巨响扩散!

槐诗抬起的左手越过了剑刃,砸在陆白砚的脸上,将他的招架彻底打崩,陆白砚踉跄后退。

“该退场了,陆白砚。”

槐诗拖曳着剑刃向前,告诉他:“你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,总要学会和观众说拜拜。”

“绝不!”

白发苍苍的男人再度站稳,口鼻之中渗出鲜血,可神情却狠戾如野兽,双眸之中遍布血丝:“你在,痴心妄想!”

回答他的,是斩落的斧刃。

瞬间,将那一缕稀薄的墨色击溃,紧接着,长枪长驱直入。

陆白砚伸手,死死的握紧了枪锋,不顾锋锐的武器将自己的手臂切碎,向前,鲜血化墨,自右手中形成了锋锐的剑刃,刺落!

血色长剑被美德之剑再度格开,轻巧而灵敏,行云流水那样,令这不值一提的进攻偏转。

槐诗手中,愤怒之斧的轮廓浮现,劈下!

斩落他最后的右手。

残肢飞起。

可陆白砚却没有丝毫的迟滞,像是野兽一样,张口,锋锐的牙齿咬向了槐诗的喉咙。

苦痛之锤挥出!

巨响!

残缺的躯壳倒飞而出,不等他落地,槐诗的身影便自他面前闪现,弹指间,数次影葬穿梭,未曾被他拉开一丝一毫的距离。

怨憎倒持。

自鸦群饥渴的鸣叫中,贯穿了他的胸膛,将他钉在了地上。

陆白砚张口,吐出破碎的内脏,可眼神却依旧狠厉,迟滞的昏沉中,这一份痛恨未曾消散,反而越发的厚重。

几乎快要让双眸裂眶而出。

槐诗抬起脚,踩住了他的身体,双手握住刀柄,刀刃下压,一寸寸的贯穿了他的身体,可陆白砚依旧执拗的昂着头,像是要再度撑起自己的身体。

用残缺的牙齿,咬碎槐诗的喉咙!

“为何如此固执的自寻死路呢,陆白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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